仿生人的第一要务:不要成为人。

© 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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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劫慎]仿生管家1-4

。旧文重修


1

这个大陆没有均衡教派,没有影流教派,没有影子禁术和杀人狂魔。

 

窗帘拉开的声音吵醒了慎,他睁眼的时候看到细碎的灰尘漂浮在人造日光中。清冷的光不如八九点的热烈,清淡的白光甚至带着点疏离的意味。他从软乎乎的被子里爬出来,没有盔甲阻碍的头发凌乱地纠缠着,他一边用手梳理着他们,一边走进洗浴间里解决个人内务。门外的仿生人管家把早餐摆得整齐,随后静静地立在餐桌边等待命令下达。

早点有些类似和式的学生便当,七个足量的大饭团,手制的炸小丸子,一块煎蛋,一碗汤。轻嗅起来能让他想起作为忍者学徒的悠闲时光。

打点好自己的慎径直走向餐桌,白发的管家提起凳子挪后了一段距离,拉出了恰好适合坐下的位置。

“我开饭了——”慎拿起筷子双手合十。

“请慢用。”回应他的是偏低的电子合成音,“今天是外出‘清理’的时间。需要的衣物已取出,补给已装满。”白发管家弓身,宽阔的背脊与修长的腿部像圆规的张开两脚般僵硬。

“嗯。”慎垂着眸回应,“待机。”

管家给予了收到指令的回应,立起了身子轻声远离了餐桌,在不会引起警觉的距离外转头又看了眼自己的主人,机械瞳孔调了调焦距,捕捉了角度内的影像。

 

 

2

圆碟状的自动清洁机器正在地面来回扫荡,路过他的管家将其抓起调整为节能模式后放在墙根。

这个做法显然引来了慎的关注。

325管家虽然像极了改造人管家,又在厨艺上超过了90%的生活型机器人,但就是这点不好:指令下达后容易失效。可喜可贺的是慎并未打算更换掉他。

慎在管家准备将被褥挂去晾晒时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带着罗宋汤味道的未知汤水博得了他极大的好感。他将碗碟沓作一叠,放进了厨房的清洗机。在前往内嵌生态箱的路上摸了摸贴着墙根的小圆碟,又投了两块废铁进去。

生态箱里头五脏俱全,鲜草美水间却只有一只乌龟,得名“影流的老大”。慎拿起了两颗乌龟料,又一次没控制好力度导致其入手即碎,他只好悄悄地把饲料粉抖回罐子里,跑进洗浴间把两手一洗,装作无事发生。

管家自觉地走了过去,拿起饲料罐子往乌龟食盒里到了十几颗乌龟料。

慎再一次出现在客厅里头是三分钟后,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得整齐利落,贴身的防护服外面只有一层不明显的软甲,面罩一贯地拉到了鼻上,头发藏在头盔内。管家高灵敏度的声音接收器获得了慎为活跃身体而自主加快的呼吸频率。

“我出去了。家里有十七万积分,325你记得去多打两叠忍者镖,周五启动自主程序去艾克博士那里检修,记得给老大喂食,一个月后没回来向登记所确定我是否死亡。”

白发的管家没有任何回应。

“325?”

……

“Zed?”

“是,主人。”

得到回应的慎悄无声息地叹口气,这个管家,从来不应答除了Zed以外的称呼,这也算是一种缺陷吧。

 

 

3

“终于走掉了……”屋内的管家目送慎出门后面上机械式的表情顿时崩坏殆尽,他揉着面上的肌肉,汗液从毛孔渗出来挂在了脸上,嘴角有些塌下。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唇沟,肩膀也塌下了些许。

随即他便把脊背又张开了。今天又到了去改装自己的时候——我要改装我自己——这个说法显然戳中了他不知道长在那里的笑点,让他有种莫名的喜悦感。虽然家里的除了乌龟和自己就没有别的活物,不过两个大活人长期住着也没有阴冷的气息出现。劫惬意地躺在家里的床上(他把慎的住所称之为家,慎觉得人形物没有床也太凄凉了就把客房划给了他作为充电房间),脑子里盘算着这次任务慎至少要花三个星期。也就是说,除去找艾克改装自己躯体的一个星期,他还有两个星期可以自由活动。

毫无疑问,十七万积分对于维修一个机器人确实足够,甚至超出了最大预算——但是他是半机械人,排异和可能存在的感染使这笔钱的下限增长数倍。

劫回房打开了衣柜,里头藏着着几套护具,有些旧,但是依然整洁,他把这些老朋友装进空间纽里,准备出门去定制忍者镖,接着艾克博士那儿做他的“全身检修”。

影流的老大根本不需要经常喂养,劫临走前又看了它一趟,倒满了它的小食盘,摁着它的龟壳又不敢用力,好半晌才把外放的暴躁气压收起来。

他相信这个乌龟会自己跑去寻找食物的。

街上的行人匆匆,和平日一样鲜少有欢悦的气氛,喷洒着的用以降温的水雾里飘忽着三两圈彩虹,有孩子兴致勃勃地跑去试图握住它们,却穿过了虚无,留下了湿润的触感。

 

离开了武器店的劫向着更深的楼房走去,在生活垃圾愈加密集,楼距更近处敲了敲一块类似木板的门。

“进来吧!”年轻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劫皱着眉环顾四周,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融入了阴影,再出现在了门板后方。“稍等,这次要改造点什么?”艾克从一堆幽蓝的能量液体罐中探出头来,“联盟有几个消息。”劫仰起头找到了板凳,小心翼翼地下脚走了过去。此时艾克已经又钻进另一个“垃圾堆”里——至少在劫的眼里那堆乱糟糟的东西确实像垃圾堆。

艾克身后的暗门突然响了一下,走进来了独角的女牧师,她掀起黑色的外袍兜帽,露出来的角似乎又长了些。

“众星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少向她发牢骚……”

索拉卡除下鞋子,原地踏了踏蹄子。难为了这位女牧师,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反她的风格。艾克顺口接上了她的话:“得了吧,艾欧尼亚的女牧师,你要是不这样,他们就得怀疑你是不是围墙外的辐射生物了!起码这样没人敢掀你的袍子!”索拉卡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接话。劫思索一瞬便开口了:“有什么消息?”

艾克的上齿从压着下唇,用力地咬下了一片干起的皮,血的味道从干燥的裂口渗出来。他的手在改造过地光脑上划过,盯着情报员发来的街道监控里破捉到的模糊面孔。“似乎是暮光之眼……还有机械先驱!”维克托的机械手过于明显,一下子就被他辨认而出。

劫把头歪了一下,心道慎真是不曾辜负他的名字,都出现在这个世界五年了才被这个小联盟发现。索拉卡坐在清理出来小椅子上品尝自己的下午茶,甜甜的松饼和细腻的奶茶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她看着缩在板凳上乖巧坐着还歪了歪脑袋的劫,有种莫名的喜感。

艾克在记录了好些名字的本子上上又写下了两个名字,字体和狗爬没什么区别,也许把蟑螂尾巴沾点墨都爬得好看些。另一边游荡着的维克玆夺走了他的笔,把维克托的名字写得好看了不少。

“瓦罗兰也许在崩塌,也许正在和这片土地重叠。”维克玆说,他前两天刚分解了一位物理学家,不过好些知识都还没能融会贯通,“我有艾西卡亚的坐标,但是这里的科技差点火候,我找不到能支撑进行迁跃的能量。”劫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去想点办法。

“嗯……不要告诉慎我在这里。”管家先生张张嘴,有点尴尬地开了口。索拉卡稍稍一想,便点头了,剩下在场的几位也表示同意。“那现在看一下你的数据吧?”艾克把重要的实验成品收拾起来,“下一次我应该能找到维克托来做稳定,他的技术,没话说!”“也许他不会同意帮助你。”维克兹地四颗眼睛转了转,烦躁地摆动着触手游离开来。

劫发出了低沉的应答声音,一边解开衣物一边轻车熟路地走向试验台。索拉卡收拾了自己的茶具走上了二楼,艾克拿出了医用检测器,发现劫的肌肉恢复意外的不错,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恢复锻炼方式,在看神奇生物的眼神下记录下了几个数据令人匪夷所思的运动量,并且觉得这肯定会是个极端值。“恢复得很好,也挺稳定的,也许可以不再继续改造了。”艾克有些开心地弯弯嘴角,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和影流之主站这么近还讲些俏皮话。

配合的劫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声带,“把声带做成人声吧。”他说。

“好吧,没人跟你说过机械音挺好听的吗!”艾克发了句小牢骚,转身去找手术用品。

“我的人不喜欢他。”劫僵硬地咧开嘴,觉得自己占了话语上的便宜,随后配合地躺上手术台,给自己打开了无影灯。

 

 

4

“好了,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劫隐约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艾克的话似乎从渺远的地方传来,眼前乱晃的暗色块渐渐变红,游离闪烁着融合在一起。劫躺着,使劲眨着眼睛,泪水被挤出泪腺,直到他的视觉恢复正常。

“……?”声带还很脆弱,气流刮擦到就抽得他一阵阵的疼,因此他干脆放弃了说话这个想法,并且仍然躺在床上。

一旁坐在椅子上拄着法杖、闭着眼输出魔力稳定他身体反应的女牧师把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回答了这个没有内容的疑问气声:“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又多两天,”她没法看到黑色幕布外的世界,只有床头的计时器陪她度过了这几天。说完,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停止了魔力输出,计划着之后的修炼和冥想,“你知道吗?你这次排异反应比平时久太多了……啊……好困。”

劫心里点了点日子,眉头搅在一起,心想下一个月估计只能吃最廉价的营养剂过日子了。

为了多赚两条红烧牛肉味营养剂的钱,他还是挣扎着起身来,在个人面板上把钱打进了艾克和索拉卡的账户里。

床边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的索拉卡抬了抬手臂,一副我已过目你且滚蛋的样子,继续半蜷着打瞌睡。艾克从一堆机械设备后伸出了手比了ok的模样,收拾好他的宝贝装备,就跑出门去寻找机械先驱了。劫没有看到维克兹,他有些庆幸不用被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无机目光窥视着。

“我走了。”劫从空间纽里翻出装备,盔甲上身,红色的披风衬得他更加嗜血,似乎又回到把艾欧尼亚搅得天翻地覆的时期。索拉卡起身,目送他孑然离去。

劫在门前停顿一下,冷淡的人声被面甲捂住些许,他说:“还劳请不要向暮光之眼透露我的消息,女牧师。”

索拉卡屁都没给他一个,颇不礼貌地背身晃了晃权杖便向二楼行去。看在你曾经在召唤师峡谷被我单杀一次的份上。索拉卡地声音从精神里传了出来。

劫差点没一头撞在木头门板上。

 

就算是中二晚期的影流之主,还是要去赚钱修自己的。

他推开了老酒馆的门,哇啦乱叫的醉鬼们即使脸都要贴上了桌底下也不放松拿着酒杯的手。每个人都扯着嗓子说话,没人给他半个眼神。劫侧着身子从两个桌子间走了过去,懒得再去调动面部神经控制系统。

“我来接任务。”

暗红的兜帽下看不出来人的脸,声音和数据库里挂名的人对不上号,酒馆老板点开店里头唯一一部大型电子设备,劫推开了想蹭过来的人,再转头屏幕上就登入了正式的佣兵任务系统,设备的主人大胡子下的嘴永远吐不出好话,浑浊的眼珠子里都是盘算,纠缠的大胡子上挂着些酒液。他说:“四六分,看你面生,你四我六。”

劫摘下他的兜帽,一双红瞳直勾勾盯着人。

“老大!十成佣金都是你的!不好意思!”酒馆的老板想起来这个杀神是谁了。

“别了,给你一份,好好做事。”劫扫了一眼那颤抖频率瞬间上升的大胡子,手指在光屏上触碰几下,接下了好几个按个头付佣金的清理任务,还有黑网上两个离得相近的刺杀任务。

十万个低级辐射生物,和影子们一起上,一个半个星期内足以完成,再加上刺杀任务只需要瞅准时机瞬杀,甚至比平时能多赚些小钱。

他心满意足地收起光脑离开混乱的昏暗酒馆,混在人群里顺脚踢翻了心怀不轨的贩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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