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的第一要务:不要成为人。

© 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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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劫慎]永不凋谢之花

有时是艾欧尼亚的讯息,有时是一阵花香和轻微的呼吸,慎听得清楚,三两天就有人来看望他一次。直到那人央求般的声音要哭泣,他低声地说:“你睁开眼把……”

于是,慎睁开了眼。

洁白的天花板,蓝色的帘子,心电图机运作的规律响声单一往复。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大脑,慎皱了皱眉,发出了气声。

红衣的男人猛地把脸从床边抬起,慎的眼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闪着光,只能感受到手上的热源撤走了,有脚步声在屋子里响起。

“喝点水吧。”红衣的男人说。床被调高了些,温热的水就碰在慎的唇边,慎伸出舌头试了试水温,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润着,慢慢地咽下去,再喝下一口。“我叫劫,你以后应该还会见到我的。”红衣服的男人自顾自地说起话来,看着他喝完一杯水才摁下呼叫键,慎张张嘴,还是说不出话。

劫踌躇了一瞬,抬起手摸了摸慎的额头,拂开粘在上面的发丝,俯下身,用干燥的嘴唇轻触了一下慎的额头。慎还在思考这是什么意思,劫一旋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慎看着他一跃而下,再看了看好好的房门,将劫定义为奇怪的人。

 

慎转入普通病房后,劫再一次从窗台把头探了进来。还是谁都不在的时候,慎观察了他好久,都没能记起来自己究竟认识哪个总是带着金属面具的成年人。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慎问出来,少年变声期的嗓音并不清脆,也不好听。

劫将凳子轻放在床边再坐了上去,回答了一个笑脸,却没说什么话。

“你能不能别再来了?”慎有些烦躁。

“不能。”劫迅速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这个请求。

慎有些孩子气地闭上了双眼——不过他本来就是孩子——手被劫握住了,他试着抽回手,反而被攥紧了,带着厚茧的手指摩挲着内腕,似乎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窜进了心里。

也许是因为病人总是比较容易感到疲倦,慎呼吸渐缓,竟然睡去了。劫藏在面具后的脸有一点微笑的样子。

日沉西山,慎在蛐蛐声中转醒。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劫也许是一颗大型安眠药,他打趣着想。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慎又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家伙,拿着弯刀又出去跑任务了。

是一个刺杀。劫尾随着他,酒馆里头的光刻意地减暗过,对任何一个忍者来说都是个好消息。慎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目标,昏暗的角落里头完全没人注意到生命的流逝,在处理好尸体、保证这晚上不会有人看见他之后,慎甚至大胆地压低了声音,跑到吧台处要了杯淡啤酒。

真是令人吃惊,劫甚至被他的大胆妄为惊吓到了,直到慎凑近了他,把他拉到了一边。

“漂亮的伪装,劫,你怎么做到的?把自己塞进……这套裙装里头?”真是漂亮过了头,一个高挑的舞娘,大裙摆艳丽柔软,腰肢足够的细,蓬蓬袖加上荷叶袖完美地遮住了肌肉,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劫嘟囔着回答:“不太好,束腰束得我气闷。”他把头搭在慎的肩上,嘴唇几乎贴上了他的耳朵,湿润的气流喷洒在上边,慎觉着有些奇怪,动了动耳朵。引来了劫的轻笑。

慎还在顽强抵抗着想要抱住他的劫,双手抗拒地抵在劫的胸前,却被柔软的硅胶制品闹红了脸,劫变本加厉地蹭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慎气急败坏,他说:“不要脸!”

干燥的唇顺着脸廓向下,似乎还在渴求着什么。慎的呼吸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眼里盛满了惊讶。落在唇边的是一个吻,小心翼翼的像在对待珍世之宝。慎用尽力气地推了一把,夺路而逃,劫站在原地,怀里空落落的。

“有点伤心……”他跟自己说。

 

余下不必多言,慎本就是天造之才。

可惜天造之才也搞不懂影流之主。

当窗子被敲响时,慎已经懒得再起床去给劫开门了,这个家伙永远都不走正门。

“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劫说。

慎晕乎乎地看着那朵花,永不凋谢之花——一种用魔法制造的花,制作者的魔力还在,就不会凋谢。至于其精细程度,则与制造者地耐心挂钩。慎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的永不凋谢之花,那是一朵月季,露珠在花瓣上晃荡。劫把花儿递给了慎,慎好奇地把花瓣折起来,再看着它重新舒展。“喔,谢谢了。”慎报以回答,缩进被窝里头还想睡觉,劫干瞪着眼,他说:“里面有东西,记得看啦!”慎动了动肩膀,有些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

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慎把花扒拉进被子里,水珠晃荡着掉在了被子上,花瓣层层地开了,露出包裹在花心里的东西。

一枚素圈,刻有花纹。

慎不想研究,把素圈和花塞进了储物袋,权当多了两个小玩意。

 

不过天造之才也有天妒之时。

药物的毒素拖垮了刚从敌人腹地逃出的慎,他已经失声,眼前的景象也渐渐变暗。他只得躲进一处小洞内,手里攥紧了苦无,打算拉下几个垫背的家伙。只要这个小队的家伙足够靠近,他就能解决掉这五个人。静心沉气,他告诫自己。

一枚穿过敌人胸膛的手里剑打断了他。

尸体倒下之时,敌人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位不速之客。

红衣的劫孑然独立,臂刃出鞘。

慎已经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有大片大片的红色在视野内爆开,是血,是红衣的男人。

劫解决掉这队杂碎,把慎从小洞里挖出来扛到肩上,慎抓紧了劫的衣服,眼睛已无法再聚焦了。

“听好了,别说话,别动,你死不了。”劫这样说。慎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药丸被强制吞进了肚里,他被放在深深的洞穴内,有水在洞内流动,大捆草枝掩盖住了洞口,仿佛那只是普通的、爬满藤蔓的山壁。

 

那就来吧。

劫沉下了身,蹿出几米后便是旋身一转,暗哑的臂刃划开敌人脆弱的喉咙,刃尖划出了血的弧线,肉体倒下砸中紧追来的人,他们彼此挡着彼此的路,只有劫宛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慎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洁白的天花板,蓝色的帘子,心电图机运作的规律响声单一往复。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大脑。

他手里仍然紧紧攥着凋谢的月季。

“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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