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斑

。背景之前《音》的设定

——OK。

夏夜是什么？

是缀满银星的天幕，是烟火灿烂的祭典，还是萤火织出的梦？他在琴房里仰着头，随手弹出又了几个轻快跳跃的高音的，血液挤出充血的脑袋，当血管终于通畅行驶之后，他又把头低下了。

“我为什么要作曲？”他想。“我是一名忍者，扛着一个道馆，兼职做个小提琴家，哪怕会弹奏很多乐器，我也仍然是个忍者，是人类与鬼怪的均衡意志。”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描写一个夏夜？”劫从窗口外翻身而入，“而且你又忘记锁窗了。”慎盯着不请自来的家伙，他的手摁在了一排琴键上，钢琴发出怪异的噪杂声音。劫还打趣着说：“用不着你去强调讨厌我的事实。”

大概是因为夜晚是由感性统治的世界，慎猛地站了起来，舌头在口腔里动了两下，还是开口说出了“滚。”这个字眼。这该算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而上一次单独说出这个字眼还是因为同一个人，这令他由不得想劫的段数可真够高的。

缄默发酵着高音快要迸发的哀沉，低音鼓似乎在内心被砸响。

慎在用沉默退缩，他盯着劫一言不语，就好像面对着跃跃欲试的豹子，谁先移开视线，谁就会遭受苦难折磨。他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劫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激，在扫视他身体的时候看见了慎的脖子僵硬着，垂下的右手青筋正在鼓动，听力过分优秀的他甚至听见了慎低声吸气的颤抖。于是他慢慢地后退，试探着让人安心的距离，直到脚跟顶到了墙壁。

夜晚的干涩寒风将身上的布料拍得作响，劫的头发有些长，凌乱地切割着视线，从他身侧像呼吸一样轻轻溜跑的风不可避免地让温和的房间变成寒室。

“什么啊。”劫把头转走了，再一次变成了城市中的一抹暗影，“就像对待恐惧的深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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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是每个美好的第一次的代名词啊。

慎伏在桌上，像个泄了气的氢气球。他想要一次歇斯底里的寂静。

失态于他而言是件陌生的事，但他觉得很舒坦，笔也好，五线谱也好，全部都能被扫落在地，羊毛地毯贪婪地吮吸着墨水，飞扬的纸像迸发的烟火，沉默的悸动又从手心里传来了，来自久远前的喧嚣被隔音海绵吸收殆尽。

不受束缚的烟火纷扬后消散了，木屐踏在石板上的节奏轻轻地敲着，在踏过草丛时偶有青色的微光画出弧线。

他要纪念的，是牵着手踩在环湖桥上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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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远处的平地上，阿卡丽早就甩开了两个人跑去大吃特吃石锅拉面了。被抛弃的两个大男人只好慢慢地走着，走向更远的平静与祥和，结绳栏出来的路上偶尔会被菌菇侵占，他们小心地跨过那些生机，只踩在铺了石板的地方。空气挤出来的草叶汁带着青臭的味道，包住了劫说的话。

慎问他：“你说了什么？”劫摇了摇头。

仲夏夜的温度仿佛是点燃的炉火一样渐渐升高。